《奇迹牌局:暗藏玄机的魔法纸牌》
>学校每年举办的神秘纸牌大赛冠军总能获得惊人好运,
>直到我夺冠后才发现每一张牌都寄宿着一个灵魂,
>而每次胜利都以窃取对手最珍贵的人生记忆为代价。
图书馆西翼,那间终年散发着旧纸与尘埃混合气味的珍本室,几乎成了林晚的第二个宿舍。她在这里寻找的不是课本里的答案,而是某些更模糊、更私人,甚至她自己都难以名状的东西——或许是一段被遗忘的历史脉络,或许是一丝能让她在人群中感觉不那么透明的慰藉。阳光透过高窗,被切割成几道斜斜的光柱,尘埃在其中无声翻滚。
就在那排几乎无人问津的、关于地方民俗志的书架最高层,她的手触到了一个硬角。不是。不是皮革,也不是硬纸板,是一种…更冷、更沉的东西。踮起脚,费力地把它抽出来,出来,厚厚的灰尘簌簌落下。
那是一副牌匣。暗沉的黑色,材质似木非木,触手冰凉,冰凉,上面用极细的银丝镶嵌出纠缠的藤蔓与从未见过的奇异符号,它们在某些在某些角度下会闪过一丝微弱的光。匣子没有锁扣,林晚摸索了半天,才发现侧面有一个隐蔽的凹槽,指尖按上去,传来轻微的刺痛,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。她下意识缩回手,匣盖却悄无声息地滑开了。
里面躺着一叠纸牌。边缘已经有些磨损,泛着温润的旧意。牌背是统一的深蓝色底,上面是更加繁复、层层嵌套的银色几何纹路,盯着看久了,会觉得那些线条在微微蠕动。她小心翼翼地拈起一张,翻到正面。
没有常见的红心黑桃,也没有数字。画面是用极其古拙又生动的笔触绘制的:一把悬浮在空中的金色钥匙,周围环绕着锁链与破碎的门。图案下方,一行花体小字写着:“守钥人”。仅仅是看着它,林晚就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,仿佛能听到遥远的金属摩擦声,看到门后泄出的微出的微光。
她猛地合上牌匣,心脏怦怦直跳。这就是传说中“影之戏”的牌具?那个只在顶尖精英学生的小圈子里秘密流传,获胜者据说能在一个学年内无往不利的神秘卡牌游戏?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被她这样一个游离在边缘的人找到?
鬼使神差地,她把牌匣塞进了自己的帆布包里。
接下来的几天,林晚着了魔。她反锁在空荡荡的寝室里,对着这副一共三十三张、每张都独一无二的牌。除了“守钥人”,还有“织梦者”、“断剑”、“寂默基石”、“欢笑假面”……每一张都带着强烈的、近乎诡异的意象。没有说明书,没有任何规则指引。她只能凭直觉去触摸,去感受。渐渐地,她发现当自己全神贯注于某张牌时,脑海中会闪过一些不成形的画面,耳畔会响起细微的、不知来源的声音。握着“织梦者”,指尖会泛起凉意;触碰“断剑”,胸腔会堵着一股难以股难以言说的悲壮。
她开始偷偷观察那些传闻中玩“影之戏”的人。他们通常在深夜的地下讨论室、或是废弃的音乐练习房聚集。透过门缝,她看到他们沉默地对坐,抽取牌张,在桌上打出,整个过程几乎没有言语交流,只有眼神的交锋,以及空气中某种绷紧的、近乎实质的压力。一次,她看到学生会那位以犀利闻名的副会长,在打出一张牌后,脸色瞬间惨白,汗珠滚落,而他对而他对面那位总是笑眯眯的化学系天才,则闭眼深吸一口气,脸上掠过一丝近乎迷醉的神情。
林晚明白了,这不是普通的游戏。
第一次鼓起勇气踏入那间烟雾缭绕(并非真正的烟,更像是一种能量蒸腾的视觉效果)的地下室,是在一个周五的深夜。她被安排与一个名叫秦颂的大四学长对局。秦颂是去年的四强,气质沉稳,目光锐利得像鹰。
牌桌是普通的木桌,但当两人将各自的牌匣放在桌上时,林晚感觉到自己那副牌匣轻微地震动了一下。对局开始。没有洗牌的动作,只是心神沉浸,所需的牌张便会自然浮现于意识中,再由手抽出。
“寂默基石,对抗你的‘潮汐之歌’。”秦颂打出一张描绘着灰色巨岩的牌。
ggpoker中文官网下载林晚感到一股沉重的压力当头罩下,喉咙发紧,几乎无法呼吸。她咬牙,几乎是凭着本能,抽出了那张“荒原之风”。牌面打出,一股无形的、带着凄厉呼啸的力量卷过,瞬间吹散了那令人窒息的沉默。
你来我往。林晚完全凭借着她与牌之间那种奇异的共鸣在战斗,而秦颂则显得严谨、富于策略。他的优势逐渐扩大,林晚感觉自己像暴风雨中的小船,意识开始模糊,牌与牌之间的联系也变得滞涩。
就在这时,秦颂打出了他的王牌之一——“不朽爱恋”。那是一张描绘着相互缠绕的常春藤与玫瑰的牌,绚烂、夺目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永恒气息。
绝望中,林晚的手自动伸向了牌匣中最不起眼的一张,那张她一直无法理解,画面只是一片空白,中央有个微小漩涡的牌——“虚无之噬”。
她将它拍在桌上。
什么都没有发生。没有光效,没有声音。秦颂愣了一下,随即嘴角露出一丝嘲讽。
下一刻,他的表情凝固了。他眼中的锐利光芒迅速消退,变得空洞,然后被巨大的惊恐和茫然取代。他猛地捂住头,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,嘴唇哆嗦着,无声地开合。
“不……不……那是什么……她的脸……我看不清……”他喃喃自语,像个迷路的孩子。
林晚赢了。按照规则,她获得了抽取对方一张牌作为战利品的权利。她的手拂过秦颂的牌组,最终停留在一张名为“初晨微光”的牌上。那张牌温暖、纯净,带着一种让她心安的力量。
就在她指尖接触牌面的瞬间,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洪流般冲入她的脑海——
夏日的梧桐树下,光影斑驳。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笑着转过身来,马尾辫甩动着,手里举着一朵刚摘的紫色野花。阳光给她稚嫩的脸庞镀上一层金边。那是秦颂记忆深处的某个夏天,某个对他而言无比重要的人。记忆带着阳光的温度、青草的气息,还有那种纯然的、毫无杂质的喜悦。
与此她看到秦颂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,眼神空洞地望着虚空,仿佛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被硬生生挖走了。刚才那段记忆的色彩,正迅速从他身上褪去。
林晚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。她明白了“好运”的代价。她握紧了手中那张变得异常温暖的“初晨微光”,逃也似的冲出了地下室。
她没有停下。负罪感和一种更深层的、对被看见、被认可的渴望驱使着她。她继续参加一场又一场的对局。她击败了总爱炫耀家世的富家子,用“财富天平”换走了他记忆中父亲第一次笨拙地表扬他时的温暖;她战胜了那个凭借绝对努力从底层爬上来的寒门学子,“勤勉之锲”离手的刹那,对方眼中那支撑他走过无数黑夜的坚韧火光,明显黯淡了一分。
她的“运气”真的变好了。一份梦寐以求的实习机会主动找上门,一篇苦心撰写的论文意外得到了权威的赏识,甚至连走在路上,都似乎少了许多阻碍。可她镜中的自己,眼下的青黑越来越重,眼神里某种东西正在沉淀,变得冰冷。
直到决赛。对手是卫冕冠军,被誉为数学系传奇的苏晓。她冷静、强大,牌风如精密仪器般无懈可击。
决赛的战场在一间空旷的阶梯教室,旁观者众,却鸦雀无声。能量在两人之间激烈碰撞,空气中弥漫着臭氧般的味道。林晚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,苏晓的每一次出牌都像手术刀,精准地切割着她的防线。她的牌开始颤抖,共鸣变得紊乱。
关键时刻,苏晓打出了一张林晚从未见过的牌——“命运纺车”。牌面上,古老的纺锤转动,金线与黑线交织,散发着决定因果、编织宿命的恐怖气息。庞大的压力碾轧而来,林晚的意识几乎要被撕碎。
生死一线间,她再次感觉到了牌匣的悸动。这一次,比任何一次都要强烈。不是一个,而是所有的牌,所有被她囚禁、利用的灵魂,都在齐齐发出无声的尖啸。怨恨、悲伤、不甘、哀求……无数负面情绪化作冰冷的针,刺穿她的精神。
她眼前发黑,耳边轰鸣。在彻底的黑暗吞噬她之前,她用尽最后力气,嘶哑地喊出一个名字——不是任何已知的牌名,而是她在无数次触摸中,于灵魂深处感知到的,那个最初、也是最强大的存在:
“守钥人!”
时间仿佛凝固了。
然后,她看到自己打出的那张“守钥人”牌面上,那把金色的钥匙,活了過來。它缓缓旋转,散发出柔和而永恒的光芒。一个身着灰袍、面容模糊的老者虚影,自牌面升起,手持真正的钥匙,对着那碾压而来的“命运纺车”,轻轻一划。
没有巨响,只有一声如同琉璃破碎的轻鸣。
“命运纺车”的光芒寸寸碎裂,消散无形。
苏晓闷哼一声,嘴角溢出一缕鲜血,难以置信地看着林晚,眼神复杂,最终化为一片沉寂的落寞。她默默推过自己的牌匣。
胜利了。万众瞩目。欢呼声仿佛从极远的地方传来。
林晚没有去碰苏晓的牌匣。她踉跄着推开围上来的人群,冲进最近的女洗手间,拧开水龙头,用冰冷的水一遍遍泼在脸上。水珠顺着发梢滴落,她抬起头,看向镜子。
镜中的少女,脸色苍白,眼神深处却燃烧着某种幽暗的火焰。那不是喜悦,不是骄傲,而是一种……拥有了力量的确认,以及这确认带来的、更深的寒意。
她抬起仍在微微颤抖的手,手中紧握着那张“守钥人”。牌面冰凉,但那把钥匙的图案,却仿佛烙铁一样烫着她的掌心。
镜子里,她自己的影像似乎模糊了一下。
在她身后,隔间的阴影深处,好像有一个穿着旧式校服、看不清面容的女生身影,倚着门框,静静地站着,注视着她的背影。